曖昧的民族 曖昧的語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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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日本人就想到“maybe”,似乎在他國人眼里,日本就是個曖昧的民族,最近這種傾向尤其嚴(yán)重。

那是發(fā)生在我中學(xué)時期的事情了。當(dāng)時在班內(nèi)進(jìn)行話題討論,并征求了大家的意見。有意見的人會提出來,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怎么表態(tài),要是被點(diǎn)到了,就回應(yīng)說“沒什么特別意見”。問題就在于“特に”這個詞。誰要是說了“特にない”,班主任肯定會這么回答:“沒什么特別意見就是有意見咯,有就提出來。”說的太對了。十幾年前聽爛了的這個詞,我是怎么都不會忘的。“特に”是無意間說出口的一個詞,好像沒什么“特別”意思,但實(shí)際上會傳遞出這樣的語氣——意見有是有,不過不說也行。

后來,我開始專攻語言,越接觸外語,就會對日語越是在意,然后,我意識到了日語的曖昧性。雖然也清楚翻譯時這種情況尤其多見,但被朋友拜托幫忙將日語標(biāo)語翻譯成英語時,還是切身體驗(yàn)了把。日語有時候會省略主語以及賓語,在將其翻譯成直白明了的英語時,意思會因?yàn)槠鋾崦列远a(chǎn)生諸多可能,當(dāng)時覺得特別頭疼。

我經(jīng)常能聽到別人無意間使用“特に(特別)”、“多分(也許)”、“~だと思う(我覺得)”、“~かも(可能)”這些表達(dá)。提到日本人就想到“maybe”,似乎在他國人眼里,日本就是個曖昧的民族,最近這種傾向尤其嚴(yán)重。吃了什么東西就說“這個也許味道不錯”,看到什么喜歡的東西就說“這個搞不好蠻喜歡的”,對于自己想去的地方則說“可能我挺想去的”,總之就是避免下定論,可這明明是自己的事情。是不是他們在說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“也許好吃”也包含著“也許不好吃”這樣的意思呢……

電視里說,這幾年四處泛濫的“~的”字也是出于“免下定論”這樣的想法而在年輕人中流行開來的。“~の方”也是如此。當(dāng)被別人問道“香煙這些,您抽嗎?”,就會想問除了香煙還能抽啥;當(dāng)問道別人籍貫或者住所在哪時,打個比方,對方要是回答“大阪那邊”,我就想狠狠的反駁,既然沒肯定說是大阪,那京都也有可能滋賀也有可能,還有廣島也有可能九州也有可能……還有,去便利店買了800日元的東西后拿出一千日元結(jié)賬,這時店員經(jīng)常會說“千円からお預(yù)かり致します(一般來說,千円お預(yù)かり致します這樣的說法比較合理,意為收您一千日元)”,從一千日元開始?也就是說要付的更多了是吧。

順便說下,我們經(jīng)常使用的“結(jié)構(gòu)です”這表達(dá)也很曖昧,因?yàn)樗瓤梢员硎究隙?,也可以表示否定。還有就是“パソコンとか持ってる?(有電腦什么的么)”中的“とか”、“パソコンなど持ってますか?(有電腦之類的么)”里的“など”,這絕不是在問“除了電腦以外有沒有和電腦類似的其他機(jī)器”,說到底只是想問對方有沒有“電腦”而已,可就是有人會加上“など”以及“とか”將其變得模棱兩可。啊,真恐怖……

像這樣,日語變得越來越、越來越、越來越曖昧。作為一種表現(xiàn)方式,我也經(jīng)常會在作詞的時候故意這樣,有時候日語的這種曖昧聽起來也很美,但這種傾向如果在日常對話中變嚴(yán)重的話,便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安,日語的曖昧什么時候是個頭啊?也許哪天日本就不會有“斷定”這種事兒了?!都說曖昧是為了和周圍保持和諧,正是應(yīng)了那句話,語言代表國民性,也是一種文化。

標(biāo)簽: 留學(xué)經(jīng)驗(yàn)分享 51offer編輯:Rainy